有个故事,说一个小偷跑了很远的路来到梁宽禅师的房间偷盗,几乎把屋子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件值钱的东西,正沮丧着,禅师回来了,梁宽禅师说:你大老远来,也不能空手回去,这样吧,这件衣服你带回去。说着就把身上的袈裟送给了小偷。望着小偷月下远去的背影,梁宽禅师慨叹:可惜你只能拿走一件袈裟,这么美的月色,却不能送给你啊。
这个故事很能打动人。在小偷眼中,有价值的东西充其量是一件衣服,而在梁宽禅师来看,迷人的夜晚,才更有其价值。于人生而言,衣服的功能无过于遮羞、保暖、修饰美化,抑或展示身份;可月色是什么?是愉悦,是满足,是精神世界的快乐体验。在马斯洛的欲望金字塔中,个人价值的实现是最高欲求,可实际并不限于此,它还应附着另外一层,即审美体验。同样的山水,有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石头不过是石头,索然寡味,有人却观山情满于山,观水意溢于水,甚至看到蓝天上的白云,也会悠然陶醉,个中分野,真是难以用言语道白。
然而无论怎样,时光不会厚此薄彼,否则,孔夫子也就不会有逝者如斯夫这样的慨叹了。在潺潺流失的光阴里,哪个人不是渺小如豆?又有哪个人的人生不是仓促如露?因而能在有生之涯里尽可能的感受这无边世界的奇妙,领悟这大千万物的美好,真是不枉来此世上一遭了。
作者 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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