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造假牵连神州，起底背后的“资本玩家”陆正耀

时间：2020-04-03 19:45:26 来源：作者：网络

原标题：瑞幸造假牵连神州，起底背后的“资本玩家”陆正耀

在矢口否认浑水指控瑞幸财务数据造假之后，昨日瑞幸自爆了财务造假丑闻。一时之间，中概股以及同一大股东的神州专车大受牵连，市值一夜跌去350亿元。众多知名投行也踩雷瑞幸而大受损失，而瑞幸背后的“神州铁三角”称自己从未出售过该公司一股的股份，但实际上已经通过股权质押方式套现，如今瑞幸岌岌可危，而现在神州系目前却开始对宝沃倾斜资源。

4月2日，被称为“国货之光”的瑞幸自爆财务造假，公司公布调查显示，2019年第二季度到第四季度，其COO刘剑以及部分员工伪造了高达22亿元人民币的销售金额，这几乎是2019年瑞幸前两个季度的营收总额，此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一时之间瑞幸股价暴跌，盘前暴跌85%，开盘20分钟内三次熔断。

成也数据，败也数据的瑞幸，还带崩了中概股和同一大股东神州租车的股价，今日神州租车受牵连股价跌超70%后停牌。不仅如此，投行贵族、人均年薪90万的中金公司也精准踩雷。其实，瑞幸造假事件早有端倪。此前2月1日，著名调查机构浑水研究收到了一份来自匿名者的做空报告，这一份长达89页的报告直指瑞幸咖啡正在捏造公司财务和运营数据。

浑水在它的做空报告中称，瑞幸确切地知道投资者在寻找什么，如何将自己定位成一个有精彩故事的成长型股票，以及操纵哪些关键指标来使投资者信心最大化。这是一个试图通过残酷的折扣和免费赠送咖啡向中国消费者灌输饮咖啡文化的彻底失败的企业。浑水发布做空报告掀起的轩然大波刚刚停息，瑞幸却自爆了深水炸弹。坐实财务造假的罪名，对于瑞幸咖啡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美国证监会（SEC）对于处理财务造假一向严苛，等待瑞幸咖啡的将会是“巨额罚单”和来自投资者的“集体诉讼”。如果构成恶意证券欺诈，相关个人也将面临刑事责任。

“自爆”首席运营官等伪造22亿交易

这次瑞幸咖啡的自查自纠缘起于两个月前浑水的那份做空报告。今年1月底，美国著名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公布了一份89页的做空报告，指出数据造假和商业模式不可持续—该公司从2019年第三季度开始捏造财务和运营数据，已经演变了一场‘骗局’。

更具体的罪证包括：“在2019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每店每日商品数量分别夸大了至少69%和88%，有11260小时的门店流量视频支持”；“瑞幸咖啡夸大了2019年第三季度的广告支出150%，很有可能瑞幸咖啡用了夸大的广告费来提升门店利润水平”。

不过，当时瑞幸对做空报告矢口否认，扛过浑水做空风波的瑞幸一度被称作是“国货之光”，结果如今又自爆丑闻。瑞幸成立的专门委员会进行内部调查发现，从2019年2季度到4季度（浑水报告中是第三季度开始），涉嫌伪造销售金额22亿元。

做空报告的发布的时机，正值财报披露前夕。瑞幸咖啡或是被迫自爆，因为年报审计出了问题，如果不能按时递交审计的年报，会直接导致退市。 瑞幸“自查”公告中指出，捏造交易的是瑞幸COO刘剑和向他汇报的员工。

COO刘剑何许人也？

由于受到瑞幸咖啡的“牵连”，今日港股神州租车停牌，停牌前跌54.42%。成交额2.56亿港元，最新总市值约41.55亿港元。

瑞幸脱胎于“神州系”。招股书显示，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为神州优车董事长，他持股30.53%，为瑞幸大股东。陆正耀也是神州系的总操盘手，瑞幸咖啡的高管包括CEO钱治亚、CMO杨飞等都来自神州系。

这次捏造数据造假丑闻事件的也来自神州系。网络上关于刘剑的消息较少，不过，与瑞幸大部分高管一样，刘剑此前也是瑞幸咖啡创始人钱治亚曾在神州租车时的团队一员。

据官方介绍，公司首席运营官COO刘剑曾担任神州租车的高管。2008年-2015年，刘剑曾先后担任神州租车车辆管理中心副总和效益管理负责人，3年后，刘剑又担任神州优车集团的收益管理主管。2018年5月，刘剑出任瑞幸咖啡COO，2019年2月成为董事，在瑞幸早期的招股书中，刘剑分配到了47408股的认股权。据了解，IPO前，刘剑持股1.3%，IPO后，刘剑持股1.2%。根据瑞幸咖啡在高峰时的20-30美元股价看，这部分期权也不过价值不到20万美金。

可以了解到的是，刘剑毕业即入神州，是陆正耀比较器重的干将之一。

《瑞幸闪电战》这本书披露了刘剑更多信息以及刘剑在瑞幸咖啡担任的职责，瑞幸的COO（刘剑）负责监测每日的公司运作，并直接报告给首席执行官，需要全面负责公司的市场运作和管理；参与公司整体规划，完善公司运营管理等。“简单来说，与收入、成本相关的事物我都要管。我要监控所有部门运行的指标，包括效率指标、财务指标。”刘剑自己这样概括。

瑞幸咖啡公告一出，媒体一片质疑：造假22亿，董事会竟然不知情？有人甚至认为刘剑等人就是“背锅侠”，瑞幸董事长陆正耀和CEO钱治亚恐怕难辞其咎。据了解，刘剑所负责的业务需要更多运营部门配合和支持，一份财务数据的发布需要公司多少人签字，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主导？并且瑞幸并无对刘剑及其团队的“股权授予对赌协议”，即并没有授予更多股权的对赌要求。那么刘剑个人决策，为一家上市公司公司如此大规模伪造收入的动力在哪？

陆正耀的资本运作

实际上，刘剑颇为低调，在瑞幸的管理层中，而被外界熟知的是所谓的神州系“铁三角”。神州系“铁三角”由神州系创始人陆正耀、愉悦资本创始人刘二海、大钲资本创始人黎辉组成。

2005年，受到美国AAA(美洲汽车俱乐部)的启发，陆正耀创立了UAA（联合汽车俱乐部），在这期间，他认识了自己资本界的第一个朋友——刘二海，当时刘还是联想投资(君联资本前身)执行董事。2006年上半年，刘二海代表的联想投资成了UAA的投资方，而保监会的一纸规定让UAA原本风生水起的保险代理业务前途黯，后转型租车市场。2007年9月，神州租车正式成立，刘二海所在的联想投资很快进行了追加投资。

而在神州租车上，陆正耀开启了他的标志性资本动作——有钱就打价格战，赔钱我也干。而神州营销的烙印在瑞幸咖啡也得以体现——低价搅局、高开高打策略成为瑞幸咖啡吸引流量的主要手段。

本身就亏损的神州租车，眼看着就要把老本烧完了，陆正耀甚至卖了自己的几套房来填公司的现金流，开始赌一把再次上市。

2012年5月份，神州租车赴美上市失败，彼时负债率超过90%的神州租车岌岌可危，生死一线，陆正耀有点慌了。无巧不成书，陆正耀此时恰好结识了他在资本圈的第二个贵人——华平资本的黎辉，黎辉曾任职摩根士丹利、高盛、华平投资，并在华平投资干到亚太区总裁的位置。

某大型国际投行的高管曾和黎辉打过交道，他评价道“黎辉此人极其聪明，财技一流”。而在相熟后，陆正耀很快就拿到了华平的2亿美元“救命钱”，神州铁三角自此结成。2017年，跟随陆正耀13年的钱治亚创立了瑞幸咖啡，陆正耀成了最大的股东，他持股30.53%，他的姐姐持股12.4%，钱治亚持股19.68%。

后来黎辉的大钲资本持股11.9%、刘二海的愉悦资本持股6.75%，铁三角再次聚在一起。陆正耀负责找钱，钱治亚开始疯狂扩张门店，营销套路本质是同神州专车一样的，复制神州租车的路线，不断融资，开店，卖价格更低的低品质咖啡，以此造成了大额亏损，而这种烧钱的路径在外人看来是行不通的。

门店快速扩张背后，瑞幸咖啡的亏损也在迅速扩大。财报显示，瑞幸咖啡在2018年的前9个月亏损了8.57亿元，而在2019年的同期亏损则超过17亿元。为了证明亏损的合理性，瑞幸咖啡拿出了其耀眼的增长数据。然而成也数据，败也数据。

这次数据造假丑闻令大批机构股东被埋在了坑底，包括一批国际上鼎鼎有名的大投行大资管们，在重仓瑞幸咖啡的基金中，不乏美洲基金（American Funds）、先锋集团（Vanguard）、富达国际（Fidelity International）等国际知名资管公司。

当然，一手将瑞幸咖啡做起来的陆正耀和钱治亚是没什么损失的，不仅因为持股成本低，还因为质押。

值得注意的是，浑水的报告中还指出，虽然瑞幸咖啡的管理层称自己从未出售过该公司一股的股份，但是，他们已经通过股权质押方式套现。瑞幸在1月8日更新的招股书显示，瑞幸的实际控制人陆正耀和钱治亚已经分别将他们持有的瑞幸股份抵押了30%和47%。

全部管理层质押的股份数量，甚至超过了瑞幸在2019年5月IPO和2020年1月配售的总股份。另外，瑞幸集团董事长陆正耀和同一批关系密切的私募股权投资者从神州租车套现16亿美元，而少数股东损失惨重。

而通过收购宝沃汽车，陆正耀转移了1.37亿元人民币给其关联方(朋友兼同学)王百因。宝沃、神州以及王百因将在未来12个月内向北京汽车集团有限公司支付59.5亿元人民币。目前，王百因拥有一家新成立的咖啡机供应商，该供应商位于瑞幸总部隔壁。你知道瑞幸用无人零售的钱从哪里来吗？通过增发和发行可转换债券，瑞幸筹集了8.65亿美元。

据称，神州系目前正在对宝沃倾斜资源，瑞幸咖啡跟宝沃在部分业务的人员和预算上打通，资源可以共享。宝沃汽车是陆正耀的下一个资本故事的主角，背后的玩家，还是他的老搭档们。